第184章 禁字诀的应用
按理说,和这些老东西打擂,该是很后面的事才对。
怎么我这几乎是开局就杠上了?
真是世道无常,人生百转。
杜鸢心头暗叹。
正思忖间,忽然又听见那男人再度开口:
“仙长,在下有一事相求。”
长须老者闻言,眼珠子瞪得溜圆,抬腿又是一脚踹去:
“你倒真敢开口!你说说你怎么好意思的?”
男人被踹得一个趔趄跌坐在地,面上霎时涨得通红,一时支支吾吾,竟说不出半句话来。
杜鸢见状,愈发莞尔,抬手拦住欲要继续发作的老者,转向那男人问道:
“何事啊?”
男人满面羞惭地爬起身,朝着杜鸢深深一拜:
“仙长,在下此前自负饱读诗书,博览古今,料定自己虽不能比肩古之先贤,却也绝对是个洞悉世情。可今日见了仙长之后,方知自己仍是井底之蛙,浅薄至极。”
说罢,他侧首望向长须老者:
“在下虽仍不知这位老先生尊姓大名,但已深知老先生厚爱于我。故而愿意拜入老先生门下,潜心修习。只是今日之事后,我深知自己心性浮躁,根基浅薄,唯恐日后又如今日这般,昏聩妄言,行差踏错.”
每说一句,他都羞愧一分。自认当世大才,结果连看了十几年的朝局都看不明白,还想当然的投了贼军
言至此处,他抬头直视杜鸢,声音带着决然:
“适才听闻仙长精擅一门名为‘禁字诀’的神通,不仅可封人法力,更能阻断经络,使人四肢如废。故而在下斗胆恳请仙长,以此神通,封了弟子的喉舌!以免日后再吐愚昧之言!”
此话一出,长须老者神色骤变。
封禁喉舌岂是儿戏?稍有不慎,便是终身之憾!况且眼前这位修为深不可测,他的神通一旦落下,怕是根本无从化解!
老者急得一把攥住男人手臂道:
“痴儿!你可知其中利害?!莫要因一时意气,以至于悔恨终生啊!”
杜鸢亦是面色一肃,沉声道:
“贫道确有此能。可此事非同小可,你在好好想想吧!”
男人深深一拜,语气斩钉截铁:
“纵有一时之悔,亦远胜终生浑噩。且非是如此绝境,在下绝对是学不成事的!”
他顿了顿,眼神愈发异常坚定道:
“在下已经看清了自己的斤两,如果不把自己送进绝路逼上一把,定然永远都是一个不上不下。”
他的志向是匡扶天下万民,如果只是个不上不下,定然永远成不了大事。
今日他已经得了天大的机缘,若如此还是个不上不下的结果,他是万万接受不了的。
以前他老说自己是缺了机会,没了时局,一旦得势,必是一遇风云便化龙!
如今风云来了,他怎能因为畏惧雷雨而止步?
看着如此的他,杜鸢颔首道:
“看来你的确想明白了。道友,你看?”
见杜鸢看向自己,老者摆摆手道:
“这孩子既然自己决定了,那我自然不能再劝,道友,劳烦了!”
“不碍事的。”
杜鸢抬手,凌空虚点于男子头顶。指尖金光流转,笔走龙蛇,一个行草的“禁”字赫然凝现,旋即隐入眉心。
还在山野之间给人说书时,杜鸢便发觉此方天下的通行文字与隶书相差无几。一路行来,读写倒也无甚大碍,唯有些生僻字,虽然能够靠着形体大概看出来是什么,却未必能提笔写出来。
不过看的多了,也就无妨了。
“好了,成了。”
闻言,男人急忙抬头试着开口,发现确乎是只能张嘴,却无声响。
一时之间,心头略有怅然,但片刻之后,便是心安。
继而向着杜鸢再度一拜,以示感谢。
杜鸢也看的十分满意。
果然,水寨里的人,加上这位老先生,的确是让自己又赚了一个神通来。
完成了前期积累后,后期发展真是爽利的不行!
回头再找几个老东西加持加持,日后和人对敌也算是又有了一种手段。
一旁的长须老者,看得暗自心惊!
‘字迹分明凝现,却丝毫感应不到法力流转!难道是老夫眼拙的过分,以至于未能窥破?不,不,不至于!这具躯壳虽非本尊,亦是老夫精心炼就的化身,断不至于连法力波动都捕捉不到!’
‘这道友也无须刻意在我面前隐匿法力流转之象。莫非,是真无法力涌动?!’
反应出这一点后,长须老者瞬间心头一惊。
术成而法力未动,道显而灵机不彰!这简直悖逆了他毕生所修的道法根基,将过往的认知彻底碾得粉碎!
三观尽碎的他很想要问问杜鸢这到底怎么回事,可话到嘴边还是给咽了回去。
因为各家山头都有绝不外传的看家本事。
这般匪夷所思之法,定然也是其中之一。自己一介外人,怎能开口?
贸贸然问了,落个自讨没趣都算是好运。若是因此结仇,都只能怪自己嘴贱。
一念至此,老者瞬间熄灭了那点好奇。
继而向着杜鸢拱手道:
“多谢道友抬爱!老夫灵虚山张作景,待到大世所至,还请道友不吝远游,登门一二。如此,老夫方可略尽地主之谊啊!”
说罢,老者又问道:
“在就是道友此前可是有什么问题?还请道友随意开口,能说的,老夫都说与道友!”
杜鸢欣然点头,他有很多问题都想找这些上古时代的‘宝贝’们问问。
不过在此之前,杜鸢目光转向一直漂浮于身前、噤若寒蝉的光头大汉,嘴角微扬:
“现下放你去料理水寨诸事。记住,事毕即返。若敢拖延或耍滑”
他故意顿了顿,笑意更深:
“后果如何,你大可自行揣摩。”
光头大汉如蒙大赦,忙不迭地哭丧着脸赌咒发誓:
“仙人爷爷明鉴!小人就算借来八百个胆子,也万万不敢在您老面前弄鬼啊!”
您是谁啊,我又是谁啊,我怎么有那个胆子的啊!
杜鸢这才满意地点点头:
“去吧。”
那光头大汉当即是浑身虚汗淋漓地跌落在地,继而一刻也不敢耽误的连滚带爬仓惶而去。
目送其远去,杜鸢方对着老者道:
“道友,你我边走边谈,如何?”
张作景捻须朗笑:
“固所愿也!道友,请!”